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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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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幽深的水牢只有時不時巡視的侍衛,小年繞過侍衛,游到水牢的時候看到坐在水牢中背靠著墻上的敖沛離,他正緊閉著眼,盤腿在運息。

聽到牢門響動的聲音,他眼眸動了動,看向門口,門鎖處有一個小烏龜在晃晃悠悠按動著鎖。

敖沛離心裏一陣驚喜又擔憂,喜的是她偷偷過來找他,驚的是她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。

他一進水牢就感覺到了,門被父王的神力設了禁制,一旦被破壞就會被設置神力的人發現。

他計劃等神力再調息一天強行突破後去找小年。

不過沒想到她現在就過來找他,心中流入一絲甜蜜和酸澀,他慢慢移動向門口,為了不被巡視的侍衛發現,靠在牢門旁。

“小年。”敖沛離一出聲就看到門被打開,少女拿著的鑰匙嵌入門口。

他眼中晦澀不明,而後了然的看一眼門口的鑰匙。

“走。”敖沛離拉著小年,手一揮,一塊石頭落入水牢內,石頭變幻後的身形頗有些像敖沛離。

小年張大了嘴巴,在驚訝狀態下被敖沛離瞬離到不知什麽地方去。

眼前是有些熟悉的宮殿,雖然沒有待多長時間,但是給小年的感覺很強烈,這裏是敖沛離的靜水宮。

“咻”的一聲,敖沛離背上依附上一柄劍。

看來神力已經恢覆大半了,現在可以將燧心劍隨時召喚回來。

小年有些茫然看向他。

“我們來了你的宮殿?”

敖沛離看著她,點點頭,朝自己位於左側的寢殿走去。

小年跟在他後面,看著他鉆進深黑看不清的房間,在房間尋找什麽。

小年手指輕輕點亮起一道光芒,微弱散發著黃色如月光般潤澤的光芒。

“你在找什麽嗎?”

小年看到聽到她聲音的敖沛離擡起頭,一片小小的光亮在他們中央,他的眼睛中有亮起的光芒。

敖沛離擡起頭又落下,借助著光芒他蹲下找到石床下方的凸起,使用一些神力驅動,凸起的地方顯現出一圈金色光芒,圓形猶如被切割約一指寬的石塊翻開,露出石洞,顯示著裏面是幽深的洞,敖沛離伸進手,觸摸到一個木制的盒子。

他伸手勾了勾,拿出長方形棕色木盒子,盒子上面雕刻著是魚紋,中間的地方鑲嵌著一塊藍色的寶石。

小年湊了過去蹲下,光芒離他更近。

敖沛離擡眼正好看到小年,他和小年之間距離很近。

心中一動,打開盒子,露出裏面的東西。

盒子裏面有一個小的木雕還有一串手鏈。

小年看著敖沛離從盒中拿出手鏈,透過手中的光可以看出手鏈由一圈黑色的靈石組成,中間的靈石約莫大拇指蓋大小,橢圓形印刻著如蛇鱗般的紋樣,其他靈石比中間的小兩圈,光澤灑在手鏈上,可以看出靈石十分剔透。

手鏈被遞到小年面前,小年擡眸就看到敖沛離的臉上,好似染上一層粉色,但是手還是托著手鏈,可以聽到他有些微微顫抖的聲音。

在這寢殿內卻異常清晰。

“你收下吧,這上面註入了我的神力,可以護你的安全。”敖沛離好像在斟酌用詞,說的極慢。

不知怎麽的,小年看著手鏈,眼睛有些亮亮的看著,像是要把敖沛離的手盯出個洞來。

“謝謝,但是我、我不能收。”

小年看著手鏈,她總感覺這條手鏈對他來說一定意義非凡,而且——

小年能看到敖沛離變得失落的神情,在一刻的怔楞之後像是自嘲般的笑了下,但是還是沒有收回手。

“是我逾矩了。”敖沛離眼神閃躲,不想讓小年看到他的眼神,語氣有一絲難過。

“這個對你很重要吧。”小年問道。

將手鏈放在手掌中,手落下,但是並沒有收回到盒子中。

“是的,但是這個就是為了保護你。”也是他離開的母親留給他的唯一一件物品。

不過敖沛離沒有說,他心裏陣陣現在失落夾雜著一絲痛苦。

“為了保護我嗎?”小年聽著他說的話,心裏湧上一絲喜悅,又有些想拿著手鏈,不過現在應該沒機會了。

面上也湧上淡淡的笑意,襯得少女眼睛明亮,敖沛離正好看到。

他眉目也沾染上一份喜悅,他好奇小年是因為什麽在笑呢,好像好像問她。

“我一定會盡力除掉涅魔,救下雩澤的。”像是要斬斷自己的想法,敖沛離提起曲河的那位河神。

聽到敖沛離說出的話,小年看向他,笑容淡了幾分,她定定的看向敖沛離。

“我相信你,但是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。”

抓著手鏈的手掌微微出汗,敖沛離猶豫了下,似是下定決心般祝福道:“也希望你和雩澤能夠長相廝守。”

說完心中翻騰著無以覆加的苦澀,手掌狠狠握住手鏈,像是能通過這種行為把痛苦轉移。

以為會看到小年含羞點頭的模樣,不曾想小年一臉茫然看向他。

“啊?”

小年驚嘆發出疑問,原來他以為她和雩澤是相互愛慕的關系嗎?

“你還是別希望這個了,雩澤他有喜歡的人,我是敬仰他,我、我…”小年解釋道,原本流暢的話語不知道為何停頓,好像是意識到什麽,她慌亂的瞟了一眼敖沛離,最後支吾著,沒有說出口,低下頭感受著臉上的發燙。

心裏好慌亂,小年耳邊好像聽不到其他聲音,只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,一下一下像是在大聲表達什麽。

剛才想說沒有喜歡的人,但是腦中不知道為什麽浮現出對面人的臉,又想起那天一睜開眼就看到的男子沈睡的容顏,像是孤寂千年後被塵封的寶物重新顯現於世一般。

低頭的小年沒有看到敖沛離的綻放出笑容的臉,他眉目舒展開,感覺心中十分暢快。

像是不斷的有石頭落入一潭死水,激蕩起無數波瀾,喜悅占滿他的心間。

“真的嗎?”有些不可置信的語氣傳來,帶來一份喜悅。

語氣的變化令小年好奇的看向他,恰好看到他因心結打開又綻放出的笑容,咧出一口白牙,眼中好像沾染星辰一般令人迷醉。

第一次看見他這麽笑,是有什麽很高興的事嗎?

小年情不自禁的擡起手,手指戳上他的臉側。

手指和臉部的觸碰溫度傳來,敖沛離看向小年怔楞的目光,迅速用空著的手握住小年的手。

被握住手小年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,有些慌亂的將手要收回,手被大手握緊,貼在對方的側臉。

對方朝她靠近,手被抓住後,好像不能移動一般,看著對方臉離她越來越近,小年感受對方手的氣息,說不出話,心跳快的無以覆加,呼吸有些亂了。

兩人的氣息就這麽交織著,暧昧而又慌亂。

好近。

小年能夠看到對方的眼中倒映著她的臉,放出光芒的手有些顫抖的因為對方的靠近抵在了他的肩膀處。

蹲下的身形有些不穩,小年向後面倒去。

有溫熱的大手一把撈住小年的腰,小年感覺還有硬硬的鏈條握在手中硌著她的腰,而又因為慣性敖沛離往後一倒,抱著小年倒在地上。

慌亂之中,小年空出的手也匆忙扶著地面,手一撐在冰涼的地板上,發絲落在敖沛離的胸口和肩膀出,和他的頭發交織著,兩人的頭發鋪在地板上,散發著淡淡光澤。

他的大手還放在腰間,另一只手拉著小年的手落在他的肩膀處,也沒有放開的意思。

小年一只手撐著,但是挨得太近了。

兩人的鼻尖仿佛都要觸到一起,太過近的距離使得小年額頭都要落下汗來。

“呵——”輕柔的笑聲在敖沛離臉上浮現,小年看到他的笑容,帶著一絲幸福和滿足感?

意識到什麽,小年慌忙要起身,臉紅的都要燒透。

猝不及防的被抱住,小年的臉被迫靠在他的肩頭脖頸處。

“我喜歡你。”四個字猶如清風一般吹進小年耳朵裏,而後是大腦,聽得她無法動彈。

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裏去,應該是在雲端,整個人就像飛上雲端一般,享受著這種喜悅。

“你,你喜歡我嗎?”感受到對方也慌亂的心跳,小年從對方微微收緊放在腰側上的手中感受到他的緊張,回過神來。

“嗯嗯。”小年點點頭。

才點頭,身體就從趴在他身上的狀態忽的被抱起,小年感受到身體的移動,有些慌亂的抓著他的肩膀,對方兩手穩穩抱住她落在懷中。

她此時被半抱著在他的懷中,對方站了起來,但是沒有將她放下。

“我好開心。”

額頭上忽而落下一道輕吻,小年還處於茫然的狀態,只聽到對方說出的一句話。

落下的吻珍重而快速,小年腦中來不及反應,太突然了。

敖沛離被喜悅充斥著,吻過之後才反應過來,眼神中帶著無盡的繾綣和溫柔看向小年,有些擔心自己太沖動。

看著小年還沒有回神的樣子,他低頭想說些什麽,小年好像反應過來,掙紮著。

他放下小年,但是一只手還虛虛護著她肩膀。

小年以為他又要落下一吻,慌忙從他懷中下來。

看到他的眼睛,那帶著笑意的眼一直在他臉上,小年摸了摸自己的臉,還是燙的。

她想到剛剛的事,不自覺的笑意也泛在臉上,怎麽也止不住。

敖沛離心裏一動,眼神像是黏在小年身上。

手鏈被拿出。

“我給你戴上?”

看到剛剛的手鏈,小年這下沒有拒絕了,伸出右手。

細白的手腕戴上手鏈,手鏈散發著淡淡光澤,代表著手鏈原主人轉移的神力。

“謝謝你,小離。”

“嗯嗯,我們走吧。”戴好手鏈的手落下一只順勢抓住少女的手,朝寢宮外走去。

兩人的腳步輕快不少,敖沛離帶著小年走到門口,宮殿空地處落下一道身影。

順著身影向上看去藍色長袍的人背影威嚴而又高大。

那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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